他脚掌早就生出了厚厚的老茧。

“小把戏。”

维克托对此手法评价不高。

“兰道夫年轻时就爱玩这种小把戏,特别是和那群姑娘在一块的时候。”

“他以为我在意,实际上,并不。”

几只乌鸦落在毁弃的象牙色喷泉雕塑上,落在那抱陶罐的女人肩膀上,相互用喙打了招呼,脑袋时不时点上几下,和玻璃后的金眼青年对视。

“他现在手足无措了,萨拉先生。”罗兰头也不回:“爱上了一位真正热爱艺术的小姐,以至于都要去买书学习——如何赞美一件艺术品。我不知道,他这些年来竟没在您身上学到一丁点有用处的。”

“因为我身上没有‘有用处的’。”萨拉把报纸揉成团,塞到玻璃杯里。

红色的酒珠如同那想要疯狂繁衍的野兽一样扑了上去,将印着铅字的灰色染成深褐。

“我身上除了偏执、刻薄、放荡、娘娘腔之外,别无他物…”他注视着自己的作品,时不时更换角度,用手里最小、最薄的工具调整它的细节:“…哦,放荡是不是算优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