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百姓吼叫,想要反抗,想要抵抗,想要杀敌,可…这世间没有任何目光关注到他们,关注到东海的罪行,渐渐的,吼叫变成了嘶吼,因为他们被瀛贼的兵刃架在了脖子上,抵在了咽喉上,双手被捆绑着,吼叫,变成了嘶吼,因为这世间,依旧没有任何目光关注到他们,关注到东海的罪行。”

“渐渐地,渐渐地,嘶吼,也变成了嚎叫,那是他们被残忍的杀害时,发出最后的声音,疼痛、绝望时,唯一能够发出的声音。”

韩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:“这就是我唯一知晓的时,吼叫,吼叫声音,嘶吼声,嚎叫声,来自东海,来自东海三道,来自东海三道的亡魂,当这些声音出现时,被世家掌控的当地官府在哪里,那些应该保卫百姓的舟师军伍,又在哪里,当地官府没有做他们应做的事,任由嚎叫声响彻三道,东海周氏没有做他们应做的事,任由嘶吼声响彻三道,难道我们,难道诸位大人,也要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,继续任由东海响彻着嚎叫声吗?”

韩佑猛然睁开眼睛,低吼道:“东海三道,如今…如今只剩下了嚎叫声了,只剩下了百姓们被残忍杀害时唯一能够发出的痛苦嚎叫声了,这个声音,还要持续多久,这个声音,还要响彻多久,还要响彻多久才能够让诸位大人觉得时机成熟了?”

一位泪流满面的臣子走了出来,颤颤巍巍,攥着拳,咬着牙,缓缓站在了韩佑面前,缓缓转身,缓缓跪倒在文臣武将的前方。

太常寺寺卿齐叔平,老泪纵横。

这位从东海调到京中的寺卿,哽咽着,似是有万千的话要说,却不知该从何说起,又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
“下官…下官…”

“哇”的一声,原本哽咽的齐叔平痛哭出了声,双手用力的砸着地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