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梅院里,云忠良正怒气冲冲地坐在暖阁软榻上发脾气,“你说现在公孙武醒了,也不知道平安的下落。当务之急不是该把平安给找到么?她却老是找我纠缠什么德昌侯府来提亲的事。德昌侯府好是好,可那宋二公子德行有问题,我云忠良再不济,也不至于明知对方的品行不佳还把女儿嫁过去的道理!”

孙姨娘边给他捶肩边柔声道:“老爷不必生气,所有的事情自有天意安排。既然老爷不喜侯府那边,只要老爷咬准与公孙家那边定了婚约,太太闹也是白闹。来,先喝口水消消气。”

她说着要把桌上的热茶递端起来,云忠良用那只好手不耐地一推,“去,给我拿酒来。今儿心头烦,咱俩喝两口。”

孙姨娘吓得花容失色,“老爷切不可放纵。难道忘了滴酒都可让老爷旧病复发么?”

“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,那病都不曾发过,肯定没事了。去去,叫人给我拿酒来,心烦得很。”

“父亲是什么病啊,竟然连酒都不能喝,人生岂非太过无趣?”随着这一声,就见云九安手里提着个酒壶笑眯眯地走了进来。她眸光清亮,虽涂了黑粉,依然不减她脸形轮廓的清秀。

她把酒壶放到几上,云忠良立即严肃了面容,“你一个姑娘家晚上提着酒壶到处跑些什么?”

云九安自顾自搬了张椅子坐下,“不是知道父亲心烦么?特意找酒来让父亲喝一杯。孙姨娘要不让人去准备点下酒菜?”

孙姨娘直摆手,“老爷绝不可以喝酒,若是病发,会有性命之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