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帝哼笑了一声,从贵妃手中噙过一枚蜜饯,伸手按压了几下自己眼下的郁青之色,满不在乎道。

“朕没有逼他,也并非没有给过他选择,今时今日这等状况,都是他自己,一手造成的。”

“可是,比武招亲难道不是陛下的意思么?”

公主避席下拜,跪在了梁帝的脚边。

“请陛下网开一面吧,求您,就算不想让女儿嫁给赵元稷,也请,不要害他的性命。”

“淑儿,朕在你小的时候教过你一首歌谣,讲的是一个狂夫的妻子,站在河边哭丧,她的丈夫执意要渡河,几番阻拦无果,终于淹死了,这首歌你还记得么?”

公主略微思索。

“是,父亲曾经同我讲过,公莫渡河,公竟渡河,渡河而死,其耐公何?一个人若是一心求死,那便是连大罗神仙也救不得的。”

“既然知道,那你为何还要为他求情,难不成他在你窗下弹了几曲箜篌,你就芳心暗许,非他不可了么?”

皇帝的话说的尖刻,公主不由得也红了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