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观整个朝堂,万安的贪墨嫌疑无疑是最大的,但自己并未打算朝万安动刀子。

郭镛虽然仍旧感到难以置信,但看宋澄这般模样并不像是无的放矢,故而亦是投去了关注的目光。

宋澄的回答出乎所料,却是轻轻地摇头道:“臣并未查到谁!”

“大胆,你竟敢戏弄君上,可知该当何罪?”郭镛正是好奇宋澄咬到了谁,结果听到这个答案便气愤地道。

宋澄并没有受到郭镛的影响,眼睛直直地望着朱佑樘补充道:“臣查到白鹤河堤工程造假!那道河堤至今都并没有修,但工部已向户部报支完毕,这是一起由下到上的贪污窝案!”

“此事你是从何处得知,可不许胡乱造谣!”朱佑樘知道工程贪污是最常见的贪污方式,但知道这种地方上的事情很难取证,当即便认真地告诫道。

宋澄的眼睛坚定,便是掏出一份卷宗道:“回禀陛下,臣并没有造谣!这是臣早前经手的一个案子,杭州府白鹤村和下里村争水斗殴致死案。这份卷宗的事因讲得十分清楚,因白鹤河堤溃堤致使村中良田被淹,村民在溃坝上耕种,今秋收之时再起纷争致李四被殴打致死。其实臣已经清查,不止白鹤河堤工程谎报,还有白鹤水闸同样进行虚报!”

“即便你所说的是真的,那亦是河道官员谎报和欺瞒,跟朝廷大员又有何干系?”郭镛相信地方的谎报工程来骗款,却是疑惑地询问道。

朱佑樘接过那份卷宗简单地看了一眼,但眉头微微蹙起。虽然他对眼前这个小小的刑部员外郎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,但现在交出这么一份答卷,却不能让自己感到满意。